雪粉不再飘落。我用头灯沿着绳索照上冰墙,直到看到自己掉下来的边沿。它大概在我上方15英尺处。冰墙很结实,向外悬伸,角度很陡。绳索又猛地下降了几英寸,然后停下。又一波粉雪如雪崩般从边缘倾泻而下,风吹着落雪在我周围不停打旋儿。我弓起身子挡雪。

向下看去,冰墙向下陡落,向远离我的方向倾斜,向外悬伸直到底部。我盯着下方,试着判断冰墙的高度。我感觉自己能看到积雪覆盖的冰墙底部,以及位于我正下方的冰隙的黑暗轮廓,但纷飞的雪花很快挡住了我的视线。我回头看向上方的冰墙边缘。西蒙没办法把我拉上去。即便有个牢靠的保护点,这么做都非常困难。何况西蒙只是坐在雪地上的凹座里,试着把我拖上去无异于自杀。我朝着上方的黑暗喊他,只听到一声模糊的低沉喊叫,无法确定那是西蒙的声音还是我的回声。

我静静等着,双臂抱着绳索,好让身体竖直。低头看向双腿间的落差时,不由大吃一惊。随着恐惧不断增长,我开始渐渐对自己看着的一切有了一些认知。我离冰崖底部的裂缝非常远。慢慢认清这一点后,我感觉胃部开始因恐惧而翻腾。我至少悬空100英尺!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深渊,希望自己弄错了。最后意识到,我不仅没有弄错,对情况的估计还过于保守。有一阵子,我什么都没有做,只有思绪不停飞转,试着评估情况发生了怎样的变化。然后一个事实在我脑海中闪现。

我转身看着冰墙。它距离我6英尺远,即使伸直胳膊,冰镐也够不到冰面。我试着荡向冰墙,却开始无助地打转。我知道自己必须沿着绳索爬回上面,而且必须迅速回去:西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其他几次下降都是很矮的山壁,他没理由觉得这次会不一样。这样想的话,他可能会继续把我往下放。哦,天哪!我会被卡在绳索中段绳结所在的地方,离底部很远!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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